鳳雨牧鴿人[四十]

深秋的夜,浩月當空,颯颯秋風樹影婆娑,小巷深處傳來陣陣蟲鳴。給這靜謐的秋夜頻添了幾分詩意,幾分簫索;氐郊視r,時鐘剛過十點。妻子還坐在灶屋,煤灶上還溫著飯菜,仕隱此時已是饑腸轆轆,當妻子收拾好叫他吃飯時,見他一臉歉意。本想埋怨他幾句也就沒吱聲了。小飯桌上有丈夫愛吃的豆腐煮魚,鹵香干子,還有小半瓶上次黑瞎子拿來沒喝完的汾酒。實在是太餓了,他先用魚湯泡了一碗飯、三五幾下就吃完了,肚子頓感舒服。而后他將小飯桌移至窗前,對著當空的浩月,滿斟了一杯酒,對著搖曳的月芽清輝一飲而盡。妻子陪坐在桌旁,又滿上了第二杯酒,就這樣一杯一盞的斟飲,一來二去哪小半瓶汾酒要見底啦,“犟驢子” 那顆方平靜的心又被酒攪亂了。夜已闌,夫妻二人毫無倦意,他無言地望著妻子嚅動著嘴唇,而她也想從丈夫的眼神中捕捉到些什么,仕隱低吟了一句;“苦堪無術(shù)輸惆悵,莫怪傷多酒入唇”,她心想丈夫此時定是想涂鴉幾句歪詩,她隨即起身尋來紙筆,將紙平鋪在書桌上、將筆遞與丈夫。仕隱握筆起身略一思襯,一揮而就七律一首:
寫罷、仕隱復(fù)坐于小桌前。妻子在推敲這首七律,詩中情景交融,她會心羞澀地笑了。但想起那些待處置的鴿子,她還是不無憂心的問:”有主意了么?要不還是找下東北佬討個主意”。不用了,我已有辦法啦。“犟驢子”臉上露出一絲詭譎的笑。妻子欲再問,他忙道:今宵太晚,明朝再說吧。她草草地收拾了一下,也就熄燈尋夢去了。次日是周日,他被妻子叫醒時已是上午快十點了。妻子己買回來早點、又將沖好的兩碗甜酒蛋都放在小飯桌上,倆人相對而坐。他還是有些倦意沒吭聲只顧吃,妻子可耐不住問道:”昨晚你說已有主意、不妨說來聽聽”。 仕隱回道:也沒什么,我們家做個木柜吧。妻子有些納悶、我們家要木柜干什么?仕隱對她如此這般地說出緣由,她頓時就明白了,只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虧你想得出來,這回該它們又遭罪了”說完就忙她的去了。
仕隱吃罷早餐去到鴿舍,只見吳淞鳥、小日本黃眼雄、還有翻毛雌它們不甘寂寞,也不尊門當戶對之古訓,就雙雙對對地趴在窩里,低聲鳴唱,卿卿我我纏綿不已。主人實無此意,而它們卻來個自主婚姻。此時此境真有失時宜喲!天時不濟,草木逢秋,怎結(jié)鸞儔。那兩只廣水和信陽雄在一旁似跤人般的跳躍鳴叫。施展拐騙技倆,想把人家的嬌妻勾著往自己占有的窩里帶。這些扁毛真是不知死活,大難臨頭、還在這兒風花雪月。我推開鴿舍門進去,打斷了它們的卿卿我我。俄傾復(fù)如舊,仕隱加添了些食和水就離開了。
他勾畫了一張雙面開門的木拒草圖,一面為兩頁空心門,一面為兩頁木板實門,木櫃內(nèi)分成四層隔板,詳細的標注了尺寸后就出門找住三星街干零活的劉木匠去了。直到四點多鐘才回家,與劉木匠相約下星期天將木柜送來。一晃又是周日,下午劉木匠將木柜送了過來。他與伙計將木柜抬進灶屋,安放在廚房內(nèi)轉(zhuǎn)角處,貼墻而立,酷似一大碗廚。他倆將木柜放置好后我將工錢付了。劉木匠他倆喝了杯茶就告辭走了。仕隱沒顧得上吃飯就忙著將兩扇空心柜門卸下,將雙層細目尼龍網(wǎng)蒙好后并釘上壓條,修剪好尼龍網(wǎng)露出的余邊,費了不少工夫、總算外行干好了內(nèi)行的活計。然后將裝網(wǎng)的那面靠墻而立,離墻留下適當空隙,這樣鴿子被關(guān)在里面既可以通風透氣、而柜里的光線又會相應(yīng)的暗,這樣一來鴿子的動作就會少些,萬一有生人走進廚房,也難以察覺柜內(nèi)關(guān)著鴿子。但愿能躲過這一關(guān)就好了。妻子在旁幫著收拾清理渣物。一切停當,已是晚七時多了。仕隱正準備去洗澡,篤、篤、篤幾下敲門之聲,他心中一緊、是誰這么晚還來敲門,該不是那些人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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